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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故事我来讲】永远的骆驼
作者
凌小军
来源
新闻中心
点击数
更新时间
2021-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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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四川西南一个四面环山的小乡村,自我出生以来村里就只有一条通往外部的小泥巴路,由于地势高低起伏不平,群山散布,想要看的更远就得站到更高的山上。

我的小学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罗丽兰是我小学最讨厌的人了。

她不仅偷奸耍滑,在老师安排我们打扫卫生的时候,用胳膊甩着外套在旁疯狗一般跟人打闹,等老师来了,就拿起扫把开始扬尘。为什么我记得如此清楚呢?因为她甩得飞起的外套的拉链头打在了我的额头,给我额头留了一个包。

她还喜欢动手动脚,还举止粗俗。

别看她个子矮矮的,人也长得小个灵巧,但她总是和班上留级的喜欢抢别人大头菜的大个子男生一起打架,或者打闹。

她会一个跟头翻到靠着黑板做双手倒立。

她的手臂上全是和男生赌博玩耍时,被男生用小刀划伤的条条伤疤。有的早已结痂,有的还是新产生的。

她还喜欢偷东西。

炎热的夏天,她总是在我们趴在桌上睡午觉的时候,一个人骗过守门大爷,跑到学校后山上去摘野生花椒。

她的名誉在班上学习好的文静的女孩子面前一文不值,甚至不值得一屑。

我就是如此不幸运的和她做了同桌。后来才知道,她就住在离我家不远处的山脚小土路下面的林荫处。我现在还能感觉到,当时转级走进教室,大家看见我被安排在她旁边座位时的叹息的眼神。虽然我并不相信她真如别人说的那么坏。

开学的第一天,我的新买的铅笔就在第二节课上,在我翻遍书包都不能见其踪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桌上。坐在附近的男生说看见她从我桌上拿的,可她扯着喉咙喊道,“我没有拿你的,这个本来就是我的!!”

直到我后来转学,我才听阿婆说起:“你们班上的那个罗丽兰,她老汉儿,昨天担包谷的时候,摔死了。”

“啊?囊们会摔死呢?”当时年纪的我和弟弟离生死的事实在太远了,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担到包谷嘛——说起来那个罗丽兰还是多遭咧(可怜,造孽的意思),她妈一天也帮不了啥子忙,啥子事都不管,只有窝在床上,啥子事都是他老汉儿在理麻(意思是家里的打扫做饭和家外的农活播种丰收都只有她爸爸在管)——她老汉儿脑壳还不是不灵光,那么热的天气打到光脚板挑包谷,脚踩滑了,一下翻到山下去了,脑壳撞到石头了。。。。。。

“那她现在就只有妈妈了。。。。。。”我很为她伤心。

“她妈早都被她老汉儿打死了。”“啊??”“所以不做活路就要遭挨打。”

(我要在此说明一点,并非是我阿婆冷血,而是在当时的农村,嫁出去的女人要是不干活,而只想着好吃懒做是会被嫌弃的。这是落后的农村生产力逼的人人都要分担农活。我阿婆就经常对我们孙子辈的说,她当时在合作社都是怀着孕,挺着大肚子,下地干活挣工分,哪有我们现在的人来了月经还不能碰冷水那样的好福气)

我突然想起了有一天,她带着我去她家玩,我带着我的弟弟一起去,走到了土路底下,参天的绿色的大树叶子下,盖着安静地长着绿色水苔的水渠。这里仿佛是一片独立的夏季避暑孤岛,这里的一切在盛夏的知了喧嚣下,显得极为安静冷清。水渠对面是一幢建了两层的白色的砖砌的房子。在绿色的夏天里,显得明媚明亮。

罗丽兰指着白房子对面的一垛泥土糊的草房子,轻快地对我们说,这就是我的家。我睁大双眼看进去,凡是我目光所能及的,只有黑暗。站在白日下,从外面看,里面没有一丝活动的迹象。罗丽兰站在门外喊了一句,“妈!我带我同学回来了”,随后她走进去拉开了一盏昏黄的灯,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破旧的老式的桌子,屋里十分简陋,可以说除了一张桌子和两三条长凳,和一张简单支撑起来的床以外,别无他物。很难想象她和她的父母和一个弟弟是怎样在这样的一间房子里生活的。

靠近门的一张挂着的床上,有人应声而动,人影传来一句从阴间来的声音,低沉沙哑,缓慢,迟钝,嘟哝着的的声音说了什么。罗丽兰随即翻译道,“我妈妈喊你们进来耍”。你们进来嘛。

罗丽兰一边收拾家里的杂物,一边准备煮晚饭,一边用篦子给她坐起身在床上的妈妈捉虱子,一边对我们唠家常似的说,“我妈脑壳上几多(很多)虼蚤,我每天都回来给她篦,篦都篦不完”,一边熟练地从篦子上取下虱子,“崩”的一声,虱子被腰斩的声音干脆利落地传来,给人强迫症般的快乐。

我立马联想到了罗丽兰自己头上的虱子。果然看见她篦完她妈妈的虱子又开始篦自己的了。

在我转学读三年级的有一天,我们又在参天大树树顶旁的土路遇见了,不过这时的土路,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白灰色的混凝土路了。

我一直很好奇而且很同情她的生世,我想知道她的事是不是真的。还没等我开口,她自己便开始说了,“你应该晓得我爸爸死了,我妈妈也死了的事噻”

我有种被看穿,好奇窥探别人家事的小心思被揭穿的羞赧。

“嗯。”我睇着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你和你弟弟现在怎么样呢?”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弟弟送给别人去了,我就住在我大娘家里”,她的大娘的房子就是她原来的泥土草房子对面的那个两层楼高的白色的混泥土砖房子,还涂了瓷砖。

我想住在她大娘家里的生活应该会比原来好,但没有双亲在,无论如何也是幸福不起来的。

“那你弟弟住的远不远,你们可以经常见面吗?”

“我弟弟被送到外面去了,我不晓得可不可以经常见面。”

可能她的弟弟被卖给别人了。

因为我曾看见有些开着车,从城市里来的人,踏进了我的家门,妄图买我幺娘刚产下的幼女。我也知道我小时候有的玩伴是被他们的现在的父母花了几万从别的地方带回家的。

所以我想罗丽兰的弟弟,可能也是被卖给别的人家了。

今年,我听说罗丽兰在成都一所技术学校学习理发,尽管她的大娘不拿钱供她学习,但有了国家给的助学金和奖学金,她还是比较幸运地能接受到学习的机会。

再次听说她,还是我阿婆,“罗丽兰这个妹子,还多行事(能干),别个现在在成都一家发廊当剪发师,老板还多看重她的。”

我为什么要讲罗丽兰的故事?因为她是我以往生活中的一个代表人物,我想通过描述出她的故事,来更细致地描绘出中国人们的生活在近十几年来的变化。从细微处描绘出建党一百年来人们,尤其是被忽略的农村群体的生活变化——人们的交通条件,从小泥土路,变成了康庄大道的沥青路。人们的交通方式,也由单一的步行或者公路出行,变得更加多元化,高速铁路的款速发展与推广,不仅带给了普通老百姓便宜的便捷,更让世界人民看见了中国速度。中国的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生活逐渐富裕起来,人人都能更加轻松地接触到先进的医疗,人们的生活水平在逐渐提高,几乎人人都能住进干净安全的房子。

各方面的法制法律也逐步完善,以前山村存在很多非法人口贩卖,但现在有了相对完善的法律措施,加上人们生活的逐渐富裕,山村犯罪率也在降低。

编辑:朱虹  审核:朱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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