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国的东北,在那雄鸡翘首的地方,有一片充满传奇色彩的土地。一个曾经被叫做“北大荒”的地方,那里山川秀美,黑土平原广阔无垠,那里的春天别有一番风韵。
当江南大地一片郁郁葱葱,花开似锦,中原大地也桃花盛开的时候,春天却还在这片黑土地的门槛旁徘徊。它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风一样跑来,开了一下门,探了一下头,又风一样地跑了。如此反复几次,叫渴盼春天的人们好不焦急。这里的春天来得晚,却来得突然,仿佛是在一夜之间来临的。它和江南、中原比起来似乎逊色了不少,这里没有满山的杜鹃花,也没有桃花盛开的地方,远处小山丘的半山腰上,稀稀拉拉点缀着几棵野杏树,开着粉红色的花,远远望去,到也别有一番春的滋味。
大雁飞回来了,带着一路风尘和江南春天的信息,回到了故乡。白云来到湖水里,照一照镜子,梳理一下自己柔美的身躯,又匆匆离去。远处的山绿了、树绿了、草绿了,就连那缓缓流淌的溪水,也泛着绿色的光。
春天来了,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要装饰北大荒的春天。北大荒的春天是短暂的,当人们拥抱春天的时候,一年的忙碌也就开始了。清晨,太阳还没升起,通向田野的路就热闹起来,大车、小车、摩托车,车水马龙。起早的人们,不是看东方的日出,也不是为了看绚丽的早霞,而是为了春天的播种。
拖拉机的轰鸣声在广阔的田野中响起,抽水机也唱起了欢乐的歌,青蛙也不甘寂寞,一起加入到合唱的大军里。这声音从黎明到黑夜,又从黑夜到黎明,远近交织在一起,时而低沉、时而平缓、时而高昂,在北大荒广阔的黑土地上,奏响了一曲春天的交响乐。太阳出来了,插秧机开始在平整好的水田里插秧,水稻的秧苗被一排排整齐地插到田里,水田里有了绿色,这绿色一点一点向前延伸,一块田连着另一块田,一块地连着另一块地,近处连着远处,很快,辽阔的黑土地就披上一层淡淡的绿色。这些秧苗是那样的柔弱,就像柔弱的小草,经不起风吹,经不起雨打,但很快它们就会茁壮成长。因为北大荒的黑土是肥沃的,用老人的话说,随手插根筷子都能发芽。秧苗的根已经植入北大荒的黑土里,就像北大荒人一样,早就把自己和这片黑土连在了一起。春风更加轻柔,阳光也更加暖和,柔弱的禾苗已经浅绿变成深绿,它们挺胸抬头,向着蓝天白云,向着太阳舒展它们的身姿,把黑土地深深地藏到脚下。
站在这绿色里,就像在绿色的海洋里一样,它从你的脚下延伸,一直到远处的山,一直到天边的云。一阵风刮来,掀起一层绿色的浪,绿色的浪向前推着,一直到看不见的远方……我敢说,只有在这里,雄鸡翘首的地方,才有这像海一样辽阔的平原,这里的春天波澜壮阔。北大荒人在播种春天的同时,也把北大荒精神深深地植入进这片黑土地。
春天的播种是为了秋天的收获,待到金秋十月,一夜霜天,再看稻海金轮,那时的北大荒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