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于2021年在考察清华大学时发表重要讲话提出,“教师要成为大先生,做学生为学、为事、为人的示范,促进学生成长为全面发展的人。”2022年在中国人民大学考察时又提到,“教师要努力做精于‘传道授业解惑’的‘经师’和‘人师’的统一者。”这充分表达了对教师的尊重,也是对教师的更高要求;意味着教师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要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努力成立党和人民满意的“四有”好老师,坚持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先生”一词是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一个称谓,春秋时期指年长者,战国时期指年长而又有学问者,近代和现代汉语中,先生是一个尊称。而教师是一类有学问的人,所以,后世尊称教师为先生。现代汉英词典对先生只有“teacher”一种解释。因此,我对“大先生”理解的前提是先生来自教师群体。那么大先生的核心是“大”。何谓大先生,我心中有四大:大学识、大眼界、大功夫、大爱心。
大先生必须有大学识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教师是成就他人的职业,学生是各不相同的,要培养更多的人成材,教师的学识必须是多层次的。教师不仅要有仁爱之心,更要有深厚学识,这样才能因材施教。如中国近代物理学奠基人和清华大学物理系创办者叶企孙,就是一位培养大师的大先生。叶企孙在西南联大讲授电磁学的课堂上,注意到李政道在看另一本更深的电磁学教材,就允许李政道不来上课,只完成作业,参加考试和实验即可。叶先生给优秀学生以较大的自主学习空间,“只授学生以基本知识,理论与实验并重,重质不重量”,这才培养了杨振宁、李政道等一批“诺贝尔奖”得主、共和国“两弹一星”元勋在内的大师级人才。
我在大学本科期间,流体力学课程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从未想到如今流体力学成了我的立身之本。所以不能唯成绩论,分数不是最重要的,想学明白的内心驱动才最重要。要学习就要学经典,我在研究生期间曾花三个月时间,边查英汉词典边研读学术大师Faltinsen所写的《船舶运动和海上载荷 》(《Ship Motions and Sea Loads》),也正是因为吃透了这篇文章,才奠定了我后续科学研究的基础。我的导师戴遗山教授跟我说过,“你读一篇文章就能知道这个作者做人的方式方法。”我也因此结识了许多国际上的同行专家,这就是以文识人。
大先生必须有大眼界
老师不仅在教室内才是老师,学生不仅在上学时才是学生。每个人终生都应不断学习,每项事业发展都需要老师的指导,特别是国家关键事业的发展决策,就是需要具有大学识和大眼界的战略科学家。例如,在新中国国防航空工业发展问题决策上,周恩来总理在接见钱学森时统筹考虑中国如何发展飞机和导弹的问题,并委托他起草关于中国如何发展飞机和导弹的书面意见。随后,钱学森根据回国后到各地考察调研的结果,参考他在美国参与研制飞机和导弹的经验,为中国发展飞机和导弹技术描绘了比较可行的蓝图及实施方案,对中国航天事业的发展起到了极为重要的战略推动作用。
结合我的工作实际,我认为大眼界和大学识的进一步发展就是交叉融合,老师的眼界决定了其如何传授引导学生。还有一点很重要,教师就是要思考大事,选择大的问题去研究,虽然可能会耗费较多时间,但日积月累之后就会有成就。
大先生必须有大功夫
老师必须有真知,才能传正道,授真业,而解惑却不是每位老师都有的功夫。学生不一样,会有不同的问题;事业不一样,会有不同的挑战,我认为能够解决学生和事业中的新问题是好老师的标准。能够解决国家发展大问题的老师必须有大学识和大眼界,更要有大功夫。如“中国电磁弹射之父”马伟明院士,基于其深厚专业学识和对海洋强国关键技术的论证,敢于选择国防技术难题突破,带领团队勇毅实践,打破常规,实现中国航空母舰弹射起飞技术的革命。
戴遗山教授在我心里就是一位“大先生”,也是水动力学功夫大师。我至今保存着三十年前的研究生作业,上面有戴教授一个个给研究生批改作业的问题记录,教师批改作业也要有功夫。有一次我跟戴教授讨论问题,他发现我有一个推导公式总记不住,随口就说,“你翻到数学手册第360页看一下。”这之后我一直好奇他是怎么记住页码的,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去问他,他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你翻100遍不就记住了。”这就是大功夫。
大先生必须有大爱心
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每个学生都是不一样的,要想把学生培养成才,就必须看清楚学生的基础和个性特点,因材施教,引导兴趣,这就要求教师不仅有学识、眼界和功夫,做好“经师”,更要乐为“人师”。哈军工时期,戴遗山教授针对炮兵和舰艇等不同专业学生讲微积分,就研究其实际背景,准备不同的工程实例,引导学生兴趣,收到了很好的育人成效。我想这就是具有大爱心的具体表现。说起来容易,但是要真正做到对我们来讲不容易,因为这就要求教师在备课的前提下,针对不同专业的学生了解不同专业的背景。也正是因为有戴教授一代人的付出,才为国家培养了一批批哈军工人才。
中英联合学院整体就是“大先生”的雏形,教育改革育人理念是一个大爱的育人理念,这个育人理念反映了英国虽国土面积小、人口少,但却是海洋强国的原因,靠的就是合格毕业生的独立学习能力和批判思维能力。因此我们的学生不能只听老师讲课,只会学习和考试,要学会独自思考。阅读不是目的,而是一个形式,可以让你去思考。只有这样才能把学生培养成未来领导者和决策者,成为创新型人才。
新时代,海洋强国事业呼唤一流人才,海洋安全零碳大势期盼思想突破,希望我们船海高校的教师先生们,不断加大学识,扩大眼界,做大功夫,扩大爱心,解决国家发展所需前沿技术和创新拔尖人才培养问题,不断涌现更多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