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陈赓,是一位卓越的军事家。他的传奇经历已为人们所熟知,建国初期,他担任人民解放军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首任院长兼政委,为国防现代化培育了一大批优秀人才。
咱们都是主人翁
陈赓从来不以领导自居,和知识分子平等相处,推心置腹,亲如手足。他曾对军工政治部主任张衍将军说:“从中国历史上看,知识分子和你相交,不是看你官位多大、地位多高,而是看你是否把他视为知己,真诚相待。所以古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新来的教授到哈,他都去看望。一位老教授回忆说:“当时我从南方到哈军工报到,本想在北京多停留几天。可没想到陈院长请我吃烤鸭,让我不要着急,在北京多住几天,要给我派车,让去各个名胜玩一玩。我听了感到心里热乎乎的,不知怎么的,一天也不想住了,马上就动身来哈尔滨。”
周明溪教授1940年在美国获应用力学博士学位后,在著名的道格拉斯飞机制造公司担任应力分析专家和结构力学高级工程师。1947年他毅然回国,后执教于武汉大学,1952年10月,一封周恩来签发的电报发到武汉大学,调周明溪教授到哈军工。当时周明溪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深感党和政府的信任,一方面又舍不得离开武汉,对哈尔滨的寒冷也畏惧三分。后来周教授回忆这段往事时说:一到哈尔滨,我心里的矛盾就被昔日叱咤风云的将军——陈赓的心融了。从陈将军身上我看到了共产党人捧向科学家的是一颗赤诚的心。记得刚到哈尔滨的一个夜晚,满身雪花的陈赓将军敲开了我的房门。我怎么也没想到陈将军会顶风冒雪来看我。他对我说:“我了解你,1947年回国,从你由上海滩奔向珞珈山(武汉大学址),我就认定你的心跟咱们党和军队是一回事了。我们现在已经成为国家的主人翁了,咱们一起干吧!”主人翁!我也是“主人翁”?我无以为报“士为知己者死”,从此他把根扎在了哈军工。1992年,他还受到了江泽民主席的接见。
他们还是有功的
在哈军工,陈赓每次从北京开会回来都要先去看望老教师,无论工作多忙,他每周都要找两位老教师谈心。他多次对专门做高知识分子工作的第一政治处主任王序卿说:“一定要做好老教师的工作,让他们成为终生为军事科学事业服务的专家。要在思想进步的老教师中发展党员,让他们体会到党没把他们当外人。”陈赓曾经热情鼓励军工保卫部副部长陈忻介绍两位社会关系复杂、政治表现突出的老教师入党。在陈赓的关怀下,1954年7月1日就有黄明慎、熊正威等一批教师入党。
1960年全国开展“反右倾”运动,陈赓立即命令副院长刘居英带队,由高教六级以上的全体教师组成88人的庞大参观团,去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长春电影制片厂等地参观学习,没有陈赓的命令不准返院。参观结束后,刘居英请示陈赓,陈赓答复:继续参观。又过了几天再请示,答复是:“再参观、再学习、再讨论。”当时老师们不知真情,有人提意见,说陈院长太不珍惜时间,家里还有许多工作要做,纷纷要求返院,可是陈赓就是不批,谁也回不去。又过了十多天,“反右倾”运动快到尾声了,才让他们回去。过了很久,教师们才知道原因。不少人感慨万分:“陈院长为了保护我们,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们都是端盘子的
陈赓几次跟军工的干部们讲,军工就好比一个饭堂,学员是来吃饭的,教师是上灶的大师傅,我们这些人都是端盘子的。
建院之初,在考虑军工干部任命时,陈赓提议科研部、教育部、教务处等部门的领导和各系的教学副主任,由知识分子担任。当时,哈军工直属中央军委,是大军区建制,知识分子都是党外人士,一下子提拔一大批知识分子到许多重要部门担任正职,而让老干部担任副职,在党委会上许多老干部想不通。他们认为,知识分子专业强,领导水平、组织能力不一定行,应该当副手。为此陈赓就耐心地逐一作党委常委工作。他对张衍说:“在科学技术上我们是外行,只有靠他们。你让人家干,就要让人家有职有权,心情舒畅,把肚子里的东全都掏出来。老干部当副手一样能发挥作用,做思想工作。”经过陈赓耐心地工作,终于提请中央任命张述祖教授为教育部部长,高步昆教授为科研部部长,曹鹤荪教授为教务处长,薛鸿达教授为图书馆主任,各系的教学副主任、教研室主任也都由知识分子担任。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