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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候雪
作者
向珍源
来源
点击数
更新时间
20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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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许是应了老人们常挂嘴边的那句俗话,“物以稀为贵”,我对雪的期待是十分强烈的。从少时,冬天刚换上较厚的衣服便总喜欢往外跑,想当下雪的第一个见证人,到稍长大些,坐在学校教室里,偶尔撑着头往窗外瞄上几眼,看是否下雪了,我一直在等待一场大雪,竟有等待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的悬望,总觉得冬日无雪,这个冬季便不完美,甚至不能称之为冬季了。可总是从满心期待走到唯余失望。现在,来到哈工程,总算圆了自己的“大雪梦”。

自今年十月中下旬起,许是由于冷空气的影响,在工程校园里,气温也时不时降至零度以下,朔风早早地刮了一遍又一遍,铅云垂了又垂,甚至早起上课的同学,也发现校园低洼处的积水已凝成了薄冰,但在大家对雪的期待日渐强烈时,仍未见一粒雪子落过,终究没有一场雪来白了眼,白了屋,洁净了天宇,让绚烂七彩归于黑白宁静。然而,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数,工程的第一场雪,近了,近了。

未曾想,等雪到来的时间有些许漫长,明显地能看见有小雪粒落下是在11月2日的午间时分,那时,在朋友圈中,有不少校友发出了“工程下雪了”的感慨。闻迅,我也兴奋地趴在窗台眺望,只可惜什么也没见着。当时心想,只怕是错过了罢。下午上课时,与好友走在校园路上,还相继吐槽“这雪也忒小了,不大的不算……”,直至大风刮过,携带着一片片小小的雪花,落在前面同样是在前行的人的乌黑的头发上,吹进了自己的眼睛里,才不得不承认,是真的下雪了!可惜,11月2日的这场只有几片小雪花飞扬的雪,持续的实在是太短了。短到让人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短到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一下雪的滋味,便草草地终结了。在不少人的心中,这般敷衍的雪是作不了数的。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在呼唤着一场厚重的大雪,能白了枝丫,白了道路,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冬天真的到了!

许是明白人们心中所想,第二天,11月3日清晨,拉开厚厚的窗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星星点点雪的世界。许是昨夜,在我们进入甜美的梦乡时,雪,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扬扬,从空中洒下,悄悄地把世界变成白色,试图给我们一个小惊喜。

早晨,风刮得很紧,有些小小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草地周边有了一条白色的路,好像给中间满是水泥的石板路镶了两道不匀称的宽边。路上的行人,他们斗不过夹着雪粒的狂风,显出了畏缩的样子。

太阳出来了,灿烂的阳光照在晶莹的雪地上,发出淡淡的七彩的光晕。我走在雪地上,白白的哈气从嘴里喷出,脚下发出“咯咯吱”的声音,回头一看,地上留下了一串串美丽的图案。

不由幻想起故乡的冬天,北风还在呼啸,一场雪窥视着凋零的大地,孩子们仰着脸,想迎接第一粒雪。他们欢欣雀跃,等着堆雪人、打雪仗,结果,刚把雪揉成一团,手就变成了一个个红猪蹄,他们验证着鲁迅先生的雪地捉鸟的乐趣:“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先生说“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孩子们只望深睡醒来,满室雪光,只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寻常人,等一场雪,等一种新的场景,是对一成不变生活的暂离,那种急切,不仅仅只是在期待一个风景。

当大雪封门,蛰伏窗下,雪光凛凛中,热情暂消,恰可反刍一年过往。雪让季节慢下来、人静下来,离开季节的叙事与抒情,走进理性,接受日子的渗透和浸染。雪,是一年终结,是年的成人礼,一个郑重的仪式。我一直在等待着一场大雪,希望在不久的以后,能得偿所愿。

编辑:刘涛  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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